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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姆vs尼奥尔-尼姆vs里尔

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的人物事迹

尼姆vs尼奥尔-尼姆vs里尔

1896年似乎是苏联著名将领接连诞生的年份。二战中被称为欧洲解放者的朱可夫元帅、斯大林格勒的英雄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都诞生在这一年,而在这年的1月,在俄属立陶宛的一位农民皮阿特拉斯·乌博列维奇家里也诞生了一个日后英名赫赫的男孩,他就是朱可夫等苏军将领们一生最推崇的著名军事家叶罗尼姆·乌博列维奇。

在十月革命前,苏联的工农大众是深受压迫的阶层,朱可夫只读了两年小学,就被生活所迫而去当学徒。布衣出身的苏联开国将帅们如伏罗希洛夫、布琼尼等几乎都是如此。但乌博列维奇比他们幸运,他在学习中表现的出众才能引起了乡村教师们的注意。在这些教师的建议下,乌博列维奇小学毕业后,被父亲送进一所技术中学继续读书。他的亲戚们资助这位聪颖的少年读完了中学,并鼓励他立志升学。乌博列维奇不负家庭的期望,中学毕业后考进了俄国首都的圣彼得堡综合技术学院。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这位年轻人的工程师之梦就此破灭。无能的沙皇军队在战场上根本不是在指挥、训练、装备和后勤上都占绝对优势的德军的对手,在作战中伤亡惨重,不得不从国内大量征召人员补充。1915年身为大学二年级学生的乌博列维奇也被征召入军队。幸好,他这样有文化的人并未像普通列兵那样马上被送到前线充当炮灰,而是接受军官培训,成为康斯坦丁炮兵学校的一名学员。1916年夏季,在俄军著名的勃鲁西洛夫攻势的隆隆炮声中,20岁的乌博列维奇作为一名少尉奔赴沙场,被派到罗马尼亚前线,正式参加了大战。

乌博列维奇少尉先后随军在维斯瓦河、涅曼河和比萨拉比亚作战,任俄军炮兵连长。乌博列维奇并未像许多头脑简单的俄军官兵那样在《上帝保佑沙皇》的歌声中一心为祖国而战。早在首都读书的时期,他就开始阅读著作,17岁就参加大学生革命团体,19岁时因进行政治宣传被判刑。在前线,他接触到许多接受了布尔什维克思想的官兵。在他们的影响下,乌博列维奇很快就站到了布尔什维克的立场上,反对帝国主义战争。1917年3月,顽固坚持战争的沙皇终于在二月革命的风雷中皇冠落地。乌博列维奇就在二月革命风起云涌之际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十月革命前夕,乌博列维奇参与组织了比萨拉比亚赤卫队,任革命工农团团长。十月革命后,在保卫苏维埃政权的国内战争中,乌博列维奇作为师长、集团军司令,征战南北,给予敌军以沉重的打击,使凶狠善战的邓尼金军队主力遭受了决定性的重创。

邓尼金部队败退到北高加索后,利用这里的草原地形、盛产良马和当地哥萨克基础,一时势力再炽。于是,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任命在东线立下辉煌战功的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为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员,负责最后歼灭邓尼金军队。格里戈利·康斯坦丁诺维奇·奥尔忠尼启则也调任该方面军的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乌博列维奇任高加索方面军第9集团军司令员。他指挥所部对敌实施坚决进攻,与方面军其他部队并肩奋勇作战,将曾经不可一世的邓尼金军队彻底击溃。邓尼金残部被逼退到黑海边,仅有少数残卒败将爬上法国军舰,在红军炮火的礼送下狼狈逃往国外。

1920年夏秋,苏维埃俄国的坦波夫省又发生了社会革命党人安东诺夫领导的富农叛乱。这场叛乱声势颇大,叛乱分子组成拥有数千兵马的两个集团军,利用茂密森林作掩护,屡次挫败进剿的红军。为此,苏维埃政府在1921年春派威名显赫的图哈切夫斯基出任平叛部队司令,乌博列维奇为副司令,朱可夫所在的独立骑兵第14旅也在剿匪部队之中。在两位杰出战将图哈切夫斯基和乌博列维奇的指挥下,红军仅以40天的时间就把肆虐一年之久的安东诺夫匪帮歼灭了。

1922年夏,25岁的乌博列维奇接替国内战争的著名英雄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留赫尔担任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总司令,指挥红军攻占白军和日本干涉军在苏联领土上的最后盘踞地--远东濒海地区。在他大胆出色的指挥下,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给予敌军以毁灭性打击,于10月25日解放了远东的主要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由于这一光辉胜利,乌博列维奇第三次荣膺红旗勋章。

到国内战争结束时,乌博列维奇这位内战中最年轻的集团军司令员,已经是一位威震遐迩的统帅,并在战争中成长为一位成熟的红军将领。他以精通军事学术,擅长于分析和运用红军及其敌手的经验,制定和采用新的作战方式给敌军以粉碎性打击而著称。 国内战争结束后,乌博列维奇先后担任了许多重要的政府和军队职务。他与伏龙芝、图哈切夫斯基、叶戈罗夫等内战中的著名统帅都是红军总参谋部的成员。1924年11月,他担任乌克兰副司令员。1925年12月,他出任北高加索司令员。1926年,他成为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28年秋,他担任莫斯科司令员。不久,又被任命为工农红军军械部部长。在这个岗位上,他同图哈切夫斯基再一次开始了密切合作。

乌博列维奇与图哈切夫斯基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前沙皇军队的军官,在十月革命前后加入布尔什维克党,成为独当一面的战将,都在内战中战功显赫,威震四方;且都有较高的文化水平,富有军事理论素养;两人也都是内战中红军的最年轻统帅。唯一不同的是图哈切夫斯基出生于贵族家庭,而乌博列维奇是农民的儿子。但图哈切夫斯基从小受到他那位贫农女儿出身的母亲教育,与农民相处融洽,因此这一点并未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他们很快成为亲密的朋友。图哈切夫斯基在内战中的声名更显赫,在红军中地位更高,曾担任工农红军参谋长,是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由于与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兼陆海军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思想不合,他被贬任列宁格勒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并未因仕途的挫折而灰心丧气,他始终关注着红军的建设,尤其是武器装备的发展。他在列宁格勒司令员的任上,利用列宁格勒是全国最发达工业区的有利条件,积极进行新武器的研究和试验,与乌博列维奇建立了工作上的密切联系。由于用新武器装备红军是当务之急,而图哈切夫斯基在这方面成就斐然,因此斯大林很快把他请回首都,任命他为副国防人民委员,取代乌博列维奇任红军军械部部长。但图哈切夫斯基和乌博列维奇仍然保持着工作上密切的协同关系。他们两人的军事见解一致,都认为空军和装甲部队这两个兵种是未来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性力量,极力主张红军大量装备飞机坦克。但他们的主张遭到了极大的阻力--以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和骑兵总监布琼尼为代表的军事保守派,仍然坚持骑兵决定论,主张优先发展骑兵。

1934年2月,图哈切夫斯基和乌博列维奇联名写信给伏罗希洛夫,强调航空兵和装甲部队对未来战争的作用。信中说:现代化的航空兵可以把铁路运输截断一段相当长的时期,摧毁各种军需物资的库存,阻止部队的动员和集结……交战双方中,如果有一方不能摧毁敌人的航空基地,不能通过系统不断的空袭瓦解敌人的铁路运输,不能用频繁的袭击阻碍敌方的动员和集结并摧毁敌人的燃料和供应,不能用机械化部队在骑兵和摩托化步兵的支援下迅速采取行动来歼灭敌人的驻军和军运列车,那么它就有失败的危险。两位红军卓越统帅的这一预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得到了完全的证实。但军事思想保守的伏罗希洛夫并不能听进去,他始终认为骑兵才是最可信赖的兵种,直到日后他被赶下国防人民委员的宝座。

虽有这位国防人民委员的反对,但由于图哈切夫斯基和乌博列维奇这些将领们的呼声,也由于他们占据红军军械部部长这一至关重要的职务,还由于苏联最高***斯大林的思想比伏罗希洛夫开明,更由于20世纪30年代苏联在推进工业化方面的巨大成就,因此红军的武器装备在20世纪30年代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前的1928年,红军中只有200辆坦克和装甲车,但1928-1932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苏联工业就为红军生产了10000多辆坦克、超轻型坦克和装甲车辆。红军拥有的坦克数量已居世界第一,超过其它各国的总和。同时期红军作战飞机数量也飞速增长,同样居世界第一。20世纪30年代中期,红军装甲兵的力量在当世无可匹敌,空军也被各国一致公认为世界最强。

此时的红军不仅在武器装备上,而且在军事思想上也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在图哈切夫斯基、亚基尔、乌博列维奇、叶戈罗夫和弗拉基米尔·基里阿科维奇·特里安达菲洛夫夫(苏维埃作战艺术之父,)等杰出将领的主持下,苏军建立了大纵深作战理论,抛弃了以往的线式作战方法。这一理论规定,在突破敌方的战线后,立即以坦克部队、机械化部队、空降部队和骑兵部队,在航空兵的有力支援下,向敌军纵深迅猛进攻,合围并歼灭敌军重兵集团。这是日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主要作战方式。苏联军队1932年在世界上最早建立了作为实施纵深战役主要手段的大型坦克兵团--机械化军,并于1939年8月的诺门罕战役中在世界上率先实施了这种战役进攻方式,造成日军整整一个军的溃败,但这场战役的地点距欧洲过分遥远而不被各国军界注意。而德国军队直至1935年才开始组建坦克师,1939年9月在波兰大规模实施这种作战方式并冠以闪电战之名,创造了震惊世界的战绩,给世人的印象仿佛这是德国的发明专利。

1932年起,乌博列维奇任白俄罗斯司令员。在这个岗位上,他积极向的红军各级指挥员灌输坦克和飞机在未来战争中起决定作用的思想,培养他们实施大纵深作战的本领。经过他的努力,白俄罗斯的各级指挥员普遍抛弃了骑兵决定论,树立了机械化战争的思想,这对红军取得卫国战争的胜利起了极为重要作用。在伟大卫国战争中统率红军战胜法西斯军队的主要将领,大都来自白俄罗斯,这不是偶然的。 乌博列维奇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担任白俄罗斯司令员。如果说,在红军军械部部长的职务上,他和图哈切夫斯基等人重视航空兵和装甲兵的军事思想,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才被人们所信服的话,那么他在白俄罗斯司令员的岗位上,则充分显示了他的杰出统帅素质,为他赢得了广泛的尊敬。

白俄罗斯辖白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和西部的各州,面积约30万平方公里,人口1200万。这里是苏联通向欧洲的路桥,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西方列强国家要向苏联进攻,必须通过白俄罗斯才能直取苏联首都,因此白俄罗斯是苏联最重要的大之一,这里聚集了红军的众多精兵强将。出任这一司令员的人,必须是功能服人,威能压众,才能统军。乌博列维奇担任白俄罗斯司令员的短短几年间,以其超卓特出的统帅才能,迅速建立了崇高的威望,受到部属们的一致推崇,即便是日后那些桀骜不驯,除了斯大林谁也镇不住的骁猛战将如朱可夫和科涅夫,也都对他心服口服。

乌博列维奇是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具有外表整洁、姿态端庄的军人风度,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令部下望而生畏,但真正令部属们害怕的,还是他对工作的严格要求。乌博列维奇在这方面是出了名的严厉。例如,朱可夫之所以成为乌博列维奇的部下,是因为白俄罗斯的第4骑兵师因刚从列宁格勒调来,忙于建筑营房,战备松懈。乌博列维奇视察该师后勃然大怒,立即向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请求撤换该师的师长。伏罗希洛夫得知后也非常恼火,这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师,在国内战争中是威慑敌胆的第1骑兵集团军的核心精锐部队,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都曾亲自率领它的官兵冲锋陷阵。于是,伏罗希洛夫让布琼尼马上物色一个新师长。布琼尼还未来得及选出合适者,乌博列维奇根据铁木辛哥的推荐,打电话向伏罗希洛夫坚决要求将朱可夫调来。朱可夫就这样到了白俄罗斯。接管该师的头半年里,朱可夫忙于了解情况,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乌博列维奇根据来自下面的报告,认为该师的面貌没有改善,立即毫不客气地给了朱可夫一个处分。性格暴躁的朱可夫哪里受得了这个,马上给乌博列维奇发了一份电报:司令员乌博列维奇:?您是一位极其不公正的司令员,我不想在您手下干了,请把我调到其他任何去。---朱可夫

乌博列维奇接到这份他称之为有趣的电报后,并没有发怒,而是亲自做了调查,发现确实不公正,于是撤销了对朱可夫的处分。但朱可夫已经领教了乌博列维奇的厉害,在这位司令员手下工作不是轻松的事,他说:总的来看,乌博列维奇是个严厉的人。在他参加的工作中,一旦发现某位军长走了神,二话不说就会马上给这位军长提问:“某某同志!敌军从某某地域向某地开进,现已进至某地,你现位于某地。请问:你打算怎么办?”

这样,走了神的军长只好赶紧在地图上找乌博列维奇提到的那几个地名。如果这位军长是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讲,那他是完全可以迅速找到答案,但他只要稍稍走神,要做到这点是很难的。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个教训。之后,在整个集训期间,他再也不会走神了。

朱可夫回忆说:后来,我的这个师成了和集团军的优秀师之一。我用了两年时间把它整顿好了。此后,我与乌博列维奇的关系也变好了。我感到他是在我身上不断下功夫。他仔细地观察我,赋予我各种任务,多次推举我作报告。后来还托我在司令部集训班上作报告,讲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军骑兵在渡河战斗中的行动。

作这种报告对于我来说是一件不习惯而又困难的事。尤其是我作为师长,要当着所有兵种司令和军长的面作这个报告。但我还是准备好了,只是开头有点紧张。我把各种地图挂好,往地图旁边一站,该开讲了,但仍站在那里张不开口。然而,乌博列维奇很会在这时帮我一把,他用提问的方式使我终于开了口。接下去进展顺利。后来,他评价说这次报告作得不错。重复地说一下,我感到他是耐心地往我身上下功夫的。朱可夫能成为伟大卫国战争中的最出色统帅,乌博列维奇的培养是起了重要作用的。当然,被乌博列维奇精心培养的并不只是他一人。

苏联元帅基里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梅列茨科夫说:他对于指挥人员的训练和培养工作的重视,是怎样估计也不过分的。他亲自给军长师长们上课,讲授在军事技术迅速演变的时期如何指挥军队的艺术。正是由于他经常不断的努力,训练和演习的成果都立即传达到部队以改进部队的战备训练,同时,各个部队和分队的经验都尽可能迅速地让大家掌握。苏联元帅格奥尔吉·费多罗维奇·扎哈罗夫也写道:乌博列维奇对部队干部的经常关怀,使我们当中许多人获益非浅。在他领导下工作过的许多指挥员,后来都证明是训练有素的,在伟大卫国战争的严峻日子里担任了责任重大的工作,例如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基里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梅列茨科夫和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指挥了方面军,我们这些人都受益于第一流的统帅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对我们的教诲。

基里尔·谢苗诺维奇·莫斯卡连科后来多次以崇敬的语气谈到乌博列维奇,称他是战前岁月中苏联的一位最杰出军事家,说在他领导下工作的这段时期,对自己受益非浅。 朱可夫对此也有过叙述:乌博列维奇还是一位卓越的教育家。他善于仔细观察和了解人,对人要求严格并善于令人心服口服地接受他指出的错误。他能三言两语地把问题说得一清二楚,善于一针见血地当即指出你或别人的错误,指出你在哪个问题的看法不对。朱可夫最后对乌博列维奇作了评价:今天我回顾过去,应当承认,叶·彼·乌博列维奇是一个杰出的司令员。叶·彼·乌博列维奇和他所领导的司令部在提高兵团指挥员及其司令部的战役战术水平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是任何一个司令员所无法比拟的。

朱可夫对乌博列维奇作出的这个评价可说是非常之高,因为当时领导其它的将领也都威名赫赫,如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司令员布留赫尔元帅、基辅司令员亚基尔、列宁格勒司令员沙波什尼科夫等。继乌博列维奇之后任白俄罗斯司令员的是国内战争著名英雄别洛夫,他是富尔曼的小说《叛乱》中无畏师长潘菲洛夫的原型。朱可夫说他多年担任司令员,对战役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知识,但认为他不及乌博列维奇。别洛夫之后的司令员是科瓦略夫。朱可夫对他的评价是一个诚恳可爱的人,对战役战略问题修养不错,但他造诣较深的是在战术方面,无论在理论上或实践上都很出色。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在朱可夫看来同别洛夫相比,他还是弱一些,更无法同乌博列维奇相提并论。

白俄罗斯的其他指挥干部也都有同感。1938年末,召开兵团指挥员会议。在会上,司令员科瓦略夫作了报告。朱可夫回忆说: 科瓦略夫的报告很受欢迎。他讲得有分寸,有内容,但我们大家都清楚,科瓦略夫赶不上乌博列维奇,也不及别洛夫。我们感到,他还需要下很大功夫才能成为像白俄罗斯这样一个大当之无愧的司令员。甚至连斯大林也明白这一点。在乌博列维奇被当成法西斯间谍之后,麦列茨科夫有一次见到斯大林时,从领袖口中听到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你们要像乌博列维奇在世时那样培训自己的部队。” 1935年11月20日,乌博列维奇与工农红军防空部长谢尔盖·谢尔盖耶维奇·加米涅夫、基辅司令员亚基尔、莫斯科司令员别洛夫、列宁格勒司令员鲍里斯·沙波什尼科夫一起被授予一级集团军级军衔。《真理报》在社论《红军的统帅》中,热烈赞扬这5位红军高级将领说:他们的名字闻名全国。他们是久经考验的军事领导,苏联著名的军事家。

然而短短10天之后,列宁格勒(彼得格勒)斯莫尔尼宫内暗杀基洛夫的一声枪响,触发了作为苏联历史上最大悲剧的清洗运动。1936年底,大清洗的罗网开始向军队进逼。图哈切夫斯基、乌博列维奇与军队最高首脑伏罗希洛夫一向在军事观点等许多方面存在对立,这使他们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1937年5月底,乌博列维奇突然被召往莫斯科。6月12日,他和图哈切夫斯基、亚基尔等将领经审判后,以叛徒和间谍罪名被处决。这就是震惊世界的图哈切夫斯基案件。

苏联著名作家伊利亚·爱伦堡曾回忆说,审判图哈切夫斯基的当天,他正在一位朋友家里。突然,参加这场审判的军事法庭成员、一级集团军级将领别洛夫进来了。他激动地对人们讲起这一审判,“他们就在我们对面坐着,乌博列维奇盯着我的眼睛在看,”别洛夫说。他后来又说了一句:明天就会把我放到他们的位置去的!果然,一年后他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苏共20大以后,这些冤死的红军将帅们得到平反昭雪,恢复了他们作为红军杰出统帅的光辉形象。

苏联著名作家西蒙诺夫在采访卫国战争的著名统帅科涅夫元帅时,后者同他谈了对在大清洗中遇难的主要红军将帅的看法。对在苏联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的5次红旗勋章荣获者、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司令员布留赫尔元帅,科涅夫认为他以往有战功,但与伏罗希洛夫和布琼尼一样,知识水平、对事物的认识几乎还停留在国内战争时期,观点陈旧,很难胜任现代战争的指挥任务。相同的还有继乌博列维奇之后任白俄罗斯司令员的别洛夫,以及十月革命的英雄、伏尔加河沿岸司令员帕维尔·叶菲莫维奇·德边科。

科涅夫对红军总参谋长亚历山大·伊里奇·叶戈罗夫元帅和伏龙芝军事学院院长科尔克的评价也不高,认为他们“知识渊博,有修养,沉着冷静,但没有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对战前红军统帅中最有声望的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科涅夫认为他“是很有才干的人,刚强、坚毅、富有理论修养,缺点是众所周知的冒险主义情绪,这种情绪在华沙战役中就有所表现。主要缺点是军事阅历较浅,虽担任过一段时期的司令员,但很少直接指挥军队,经验不足。” 对苏联最大的基辅司令员亚基尔,科涅夫的评语是“聪明,有才干,但缺乏丰富战争阅历,缺乏军事素养。他不乏光彩,但不具备足够的领导重大战役的军事经验。”但科涅夫却对一个人例外,充满了崇敬之情,西蒙诺夫记叙说:科涅夫对乌博列维奇(一级集团军级)评价最高,认为是被处决的人中最伟大的军事家,赞赏他在国内战争中的丰富经验。作为集团军司令,目光远大,善于认真作战前准备,善于培养干部。有超群的军事才能。他的死是军队的最大损失。

西蒙诺夫在采访朱可夫元帅时,请他谈谈对图哈切夫斯基和乌博列维奇的看法,朱可夫说:图哈切夫斯基有实施方面军战役的经验,而乌博列维奇在国内战争中至多只指挥过集团军。图哈切夫斯基是个较有名望的人物,但比起乌博列维奇来,我并不特别敬重他。凭我总的观感和我个人的军事经验来观察,图哈切夫斯基在战略问题上学识相当渊博。他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进行过认真的思索,撰写了不少文章。他想问题很深刻,头脑冷静,善于分析。 乌博列维奇对战役法和战术问题研究得多一些。他是个多方面的行家里手,是个卓越的军事教育家。依我看,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他要比图哈切夫斯基高明三倍,多几个头脑。两位卫国战争中战功最大的苏联元帅异口同声,一致推崇乌博列维奇为他们心目中的最杰出苏联统帅。

基里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梅列茨科夫的人物生平

1918年6月白军袭击了弗拉基米尔省的穆罗姆城苏维埃,占领了该市,梅列茨科夫率领赤卫队参与了收复该市的战斗。8月底红军发动喀山战役,以夺回被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和立宪委员会人民军(英语:People's Army of Komuch)所占据的喀山,梅列茨科夫被选入弗拉基米尔支队,担任政委,开始了他五十年的军旅生涯。9月他在进攻中受伤,修养了两个月,也获得了自己的第一枚红旗勋章。恢复健康的他希望重返前线,而县委却希望他负责县军训普及工作。争论不下时,省级机关命令他去总参谋部军事学院学习。学院一二年级的学员常会中断学习被派到前线。1919年5月梅列茨科夫被派到顿河地区的第9集团军第14师任参谋长助理。最初任务是在司令部里收集情报,标注作战地图。他认为在通信不畅的情况下,这种方式难以反映实际情况,要求自己到各部队收集情报,得到了司令斯捷平尼的批准和信任。6月份,由于友邻部队撤退,第14师为避免被邓尼金的军队和哥萨克骑兵合围被迫撤退。在撤退途中他再次受伤,伤愈后和所有在战斗中幸存的一年级学员一起调回军事学院就读二年级。

1920年夏天,梅列茨科夫再次中断学习,被派往西南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哈尔科夫,见到了司令员亚历山大·叶戈罗夫,并和军事委员会委员约瑟夫·斯大林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随后被分配到谢苗·布琼尼指挥的骑兵集团军下属第4师任参谋长侦察助理。他常为骑兵受阻于铁丝网和战壕,找不到迂回路线发愁。他试图和各旅旅长交流,发现他们不是无计可施就是觉得这应该是他这个参谋的责任。不久集团军分兵追击敌人,兵力分散,第4师设在科罗斯坚地域的司令部被偷袭。值班的梅列茨科夫喊醒了伏罗希洛夫。击退敌军中,梅列茨科夫再次受伤。休养半月之后,他被派往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铁木辛哥率领的第6师任参谋长助理,除了负责侦察也参与作战工作。8月份他接受寻找浅水渡口和迂回小径的任务,以便出其不意地渡过斯特里河进攻。不久波兰军队在侧翼的行动,组织了集团军的全面进攻。红军总司令谢尔盖·谢尔盖耶维奇·加米涅夫(俄语:Каменев, Сергей Сергеевич)认为这是西南方面军与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率领的西方面军协同不好出现缺口导致的,停止实施利沃夫战役,将第1骑兵集团军划归西方面军,梅列茨科夫因此回到军事学院进修三年级课程。梅列茨科夫在回忆录中认为这段在骑兵集团军的经验对他影响颇大,“1917年夏季到1920年夏季可以作为我成为军事首长的第一个阶段. 梅列茨科夫在总参军事学院的所学的课程内容丰富,包括哲学、政治经济学、历史和军事科学等诸多课程,还常有军事首长来学院做讲座,比如图哈切夫斯基就和学员讨论过红军在华沙战役中失败的原因,学员们也常会和教授一起研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军事问题。1921年1月梅列茨科夫利用养伤假期回到苏多格达,和相恋五年的叶夫多基娅·波得罗夫娜·别洛瓦娅结了婚,她后来一直在梅列茨科夫所在方面军的军医部门工作。10月份他通过了学院的毕业考试,在论述“战略和战术中思想和意志的统一”的题目上得到优秀,而在论述吕岑战役、包岑战役和集团军规模的战役的题目上得到良好的成绩。

毕业后,梅列茨科夫被推荐到驻彼得格勒的独立训练旅任旅长,但图哈切夫斯基向谢尔盖·加米涅夫要求,把骑兵出身的他调往西部,组建白俄罗斯骑兵军司令部,他组建好了指挥部之后发现是徒劳的,因为新司令员会把自己的指挥部直接带过来,随后他用了九个月时间整顿了情况十分糟糕的托木斯克骑兵师,自己回忆说:“一个团刚整顿就绪,就被调走交给另一个骑兵师,最后一个团被调走后,此骑兵师就解散了”。他的下一个任务是检查六个地方民兵局的工作,这让他对彼得罗扎沃斯克、季赫温地区有了一定了解,多年后他将在这些地区抗击德军。1923年底,梅列茨科夫被派往高加索任顿河步兵第9师参谋长。他积极顺应当时目标为正规化,制度化的军事改革的要求,在补充兵员、训练新兵和加强装备方面作了一些工作. 1924年7月他被任命为莫斯科动员部部长。甫一到任,他就和组织部长戈尔巴托夫一起提出减少办事人员,增加效率的方案,得到了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米哈伊尔·伏龙芝和司令伏罗希洛夫的支持。9月起他兼任副参谋长,在伏龙芝和伏罗希洛夫领导下参与了地方民兵制度和后勤制度正规化的改革,并试验了局部动员的效果。期间他还常受军事学院的委托,为学员介绍地方工作的经验,与院长帕维尔·帕夫洛维奇·列别杰夫(俄语:Лебедев, Павел Павлович)就正规军与地方军事力量配合进行过讨论。1925年秋伏罗希洛夫接任去世的伏龙芝任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巴济列维奇(俄语:Базилевич, Георгий Дмитриевич)代理莫斯科司令。之后的三年,梅列茨科夫与他配合成功地完成了的军事改革工作,认为他的言传身教给了自己很大帮助。

1928年11月莫斯科新任司令员伊耶罗尼姆·彼得洛维奇·乌博列维奇(俄语:Уборевич, Иероним Петрович)到任,他担任过多个的司令员,并曾于1927-1928年在德军总参高等军事学院学习。乌博列维奇一到任就强调阶级教育、训练和新式装备的重要性,组织了多次实兵演习。他对演习的讲评、他在提高平时训练和对坦克兵的指挥水平、建立坦克兵训练基地和需要加强空中防御的意见深深影响了梅列茨科夫。梅列茨科夫认为乌博列维奇影响了自己的一生,在回忆录中写道:“在这以前(也不妨说在这以后)还没有一位军事首长能像他那样使我获得那么多的教益。”

1930年梅列茨科夫轮到担任实习指挥员任务,被任命为步兵第14师师长兼政治委员,莫斯科政治部副主任赫鲁廖夫(俄语:Хрулёв, Андрей Васильевич)为梅列茨科夫的政委工作提供了很多建议,这让他了解了政工工作方式和如何与政工人员相处。后来在卫国战争里,这一经验帮助他与一向和军事主官关系紧张的列夫·麦赫利斯(俄语:Мехлис, Лев Захарович)相处得不错。不久根据苏联和魏玛共和国签订的《苏德友好中立条约》,他被编入红军指挥官小组前往德国参谋部进行考察交流。他对德国参谋部里工作的熟练度和良好的组织印象深刻,但是也认为这样作过于墨守成规,会限制参谋人员的能动性。

回到俄国后,梅列茨科夫和当时莫斯科的司令员科尔克(俄语:Корк, Август Иванович)在因工作方式和个人性格不同,发生分歧。随着矛盾加深,1932年4月他被调往和德国接界的白俄罗斯任参谋长。重新在乌博列维奇指挥下工作。梅列茨科夫除了强调训练强度以外,还发现白俄罗斯交通状况不佳,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不同地域上的部队将无法联系,于是在修筑军队调动所用道路和改善整个交通线路进行了大量工作,但因财政拨款不足只完成了一部分。1934年白俄罗斯组织了一次当时规模最大的联合演习,翌年梅列茨科夫和作战部部长马特维·扎哈罗夫(俄语:Захаров, Матвей Васильевич),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合作编写的纵深战斗细则开始在部队中使用 1936年10月初西班牙弗朗哥的军队开始围攻马德里,苏联派出以别尔津为首的军事顾问团,梅列茨科夫和马利诺夫斯基、坦克兵专家德米特里·巴甫洛夫、炮兵专家尼古拉·沃罗诺夫(英语:Nikolay Voronov)都作为军事顾问被派往西班牙。梅列茨科夫勘察了马德里城的地形,到步兵部队鼓励因撤退而情绪低落的士兵,协助一步步把组织纪律性不强的西班牙共和国军队改组成正规军,还曾劝说西班牙首相弗朗西斯科·卡巴列罗离开马德里,前往巴伦西亚组织抵抗。1936年11月弗朗哥军队开始从正面进攻马德里,梅列茨科夫一方面协助组织防御,一方面负责在阿尔瓦赛特组建国际旅。随着国际旅和苏联坦克群的投入战场,佛朗哥军队的进攻被击退。

在摩洛哥军团被击退后,1937年佛朗哥决定开始以意大利远征军为主力,从马德里的东南面沿哈马拉河进攻,希望切断马德里和海港城市的联系。此时马德里防御委员会主席的军事顾问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库利克被调回国,梅列茨科夫接替他的职务,具体组织马德里的防御。指挥了1937年2月的哈马拉河战役,通过坚守消耗了敌人力量,然后进行反击击退了敌军的进攻。3月又指挥了瓜达拉哈拉战役(英语:Battle of Guadalajara),歼灭敌军6000余人,取得了对意大利远征军的决定性胜利。1937年6月梅列茨科夫回到俄国,并因自己的在这两次战役中的功绩获得他的第二枚红旗勋章和第一枚列宁勋章. 苏芬战争后,斯大林免除伏罗希洛夫的职务后认为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也应该被取代,但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就问新国防人民委员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铁木辛哥。铁也不知道谁合适,斯大林顺口问铁高级参谋人员中谁与他共事过,铁说苏芬战争期间和梅一起工作过,于是斯大林就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梅列茨科夫给您当参谋长合适吗?他过去在您那儿干得怎么样?”铁说梅干的不错,可以。这样他就在1940年8月起任总参谋长。1940年12月底,苏联最高统帅部在莫斯科召开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会议。总参谋长麦列茨科夫大将做的题为《关于红军部队战斗和战役训练的一般问题》的报告。他着重讲了步兵的机动性问题。在谈到防御能力时,他严厉地指责,高级指挥人员和各级司令部缺乏训练,没有表现出估计战斗局势及组织战地情报工作的能力。他认为,出现这种现象,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把年轻的、在战役战术方面及司令部工作方面还缺乏足够训练的干部大量提升到高级负责岗位上的结果。他赞扬了朱可夫基辅特别的炮兵部队。 但在秋季大演习中作为总导演的他偏向失败的白俄罗斯司令巴浦洛夫,他的这个报告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显而易见地做砸了锅”(华西列夫斯基语),经铁木辛哥提议,被撤销总参谋长职务,由胜利的一方的基辅司令朱可夫去而代之。

1941.6.24,分管防空的副国防人民委员麦列茨科夫被捕入狱,就战前一月内3架德机从不同空域进入苏联领空(其中两架安全降落,一架被迫降)一事接受审查。在狱中首先由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三级国家安全政委(后大将)麦尔库洛夫(1895-1953)和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大案要案局局长、国家安全少校(后中将)弗洛济米尔斯基(1905-1953)用橡胶棍亲自对麦刑讯逼供,然后由侦查员施瓦茨曼、季缅科夫、伊万诺夫、罗多斯等人轮流拷打,麦被打得站不起来,贝利亚请示斯大林,斯特批麦可以坐在椅子上受审。麦受不了,承认自己参加了间谍集团,准备发动政变推翻斯大林。然后又当着麦的面拷打波罗的海沿岸特别司令罗克季奥诺夫上将,后者满身是血,疼得大喊。麦实在看不下去,便劝罗受不了就按他们要求做算了(1955年施瓦茨曼等的证词)。 1941年9 月 8,因前线战局吃紧,斯大林命令直接从卢比扬卡把麦接到克里姆林宫,吃惊地发现麦的样子已认不出来。斯好言抚慰,麦重返战场。1941.12.9,苏联最高大本营代表兼第7独立集团军司令的麦列茨科夫,指挥缺编少员的第7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将德军赶出了齐赫文,这是德军在苏德战场上遭受的最初的失败之一。

1941年12月起任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下辖4个集团军,但他要求将第54集团军归入麾下统一指挥的企图遭到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霍津中将和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日丹诺夫政委的反对。该方面军于1942年协同列宁格勒方面军军实施了失败的柳班和锡尼亚维诺战役。第2突击集团军被切断后该军司令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弗拉索夫投敌成了叛徒。1942年5—6月,当沃尔霍夫方面军改编为战役集群时,梅列茨科夫降为第33集团军司令。但当霍津中将明显言过其实是时候,6月起他再任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除原辖4个集团军外,还增加了两个集团军和一个空军集团军。该方面军于1943年初与列宁格勒方面军共同突破了列宁格勒的封锁,胜利地进行了诺夫哥罗德—卢加战役(1944)。 梅列茨科夫回到沃尔霍夫方面军之后,和接替霍津出任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的戈沃罗夫(俄语:Говоров, Леонид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共同组织列宁格勒地区的军事行动。任务是减轻对列宁格勒军事压力的同时,从西部和南部战线吸引尽可能多的德军。当时这两个方面军中间的德军位于拉多加湖南岸一块宽16千米的地带。这里大部地区布满森林与沼泽,而德军又坚守着其中唯一的干燥地—西尼亚维诺高地,十分不利进攻。而苏军考虑到没有力量进行太长时间战役,就选择了这条离列宁格勒最短的路线进行进攻,同时也可以造成攻击的突然性。不料德国北方集团军群此时也正在策划“北方之光”行动,从南方调来了曼施坦因的第11军团,希望可以一举占领列宁格勒,这正好大大加强了拉多加湖南岸的防御。8月底沃尔霍夫方面军发动了西尼亚维诺攻势,最初的一周内进展较为顺利。对此极为不满,于9月4号命令曼施坦因取代屈希勒尔指挥当地的全部德军。

由于两个方面军配合不佳和兵力装备均不足,9月10号-20号两方在西尼亚维诺高地附近陷入胶着,曼施坦因趁机做好了反攻的准备,于9月21号对苏军两翼发动了突击。这次突击出乎正在等待预备队加强的梅列茨科夫的预料,成功击退了列宁格勒方面军,包围了第2突击集团军。但曼施坦因在歼灭被围的第2突击集团军时遇到了和梅列茨科夫同样的窘境,兵力不足,抵抗顽强且密林地区不宜机动,他只好从围攻列宁格勒的军队中抽调大量火炮进攻。四天后,大本营最终同意回撤,梅列茨科夫亲临前线,费了很大力气才在10月份打开了缺口,将集团军的一部分撤到沃尔霍夫河东岸。曼施坦因回忆录中强调自己的突击成功歼灭了第2突击集团军的一大部分,俘虏一万两千余人。整个战役苏军在付出伤亡十万人的惨重代价后,未能解除对列宁格勒的包围,但德军的人员和也消耗严重,不得不放弃了占领列宁格勒的“北方之光”行动。

1942年11月朱可夫和伏罗希洛夫来到前线,协调两个方面军和舰队的行动。朱可夫指出了梅列茨科夫在进攻中把预备队放置过于靠前,实际上成了第一梯队,这使部队遭到了严重损失。他也注意到当地炮兵观测的困难,特别是这样的多林地区,更容易浪费炮弹,他为此要求补充航空气球和校准机。1943年1月13日“火花”行动开始,五天之后两个方面军之间被合围的德军被完全清除,到1月22日已经建立了8到10千米的走廊,之后迅速修建了一条铁路以便更好的给列宁格勒供应物资。在战斗中,苏军缴获了一辆德国新制造的“虎式”坦克,梅列茨科夫命令将其运到实验靶场以找到装甲的弱点,这让苏军研发了125毫米自行火炮,后来在库尔斯克战役中起到了很大作用。这一战役后不久,梅列茨科夫和戈沃罗夫均获得一枚表彰进攻的苏沃洛夫勋章。

“火花”行动之后的一年中,大本营不断把预备队调往乌克兰地区用于进攻,沃尔霍夫方面军的任务变为巩固和扩大已经建立的走廊。梅列茨科夫创造了“磨面机”战法,通过炮兵和航空兵在胶着的双方战线上造成声东击西的效果,逐步摧毁敌人在姆加突出部的防线,迫使敌人将预备队从库尔斯克地区调离。在1943年冬季进攻姆加时,梅列茨科夫陪伏罗希洛夫去检查楔入德军阵地的一个师的情况,指挥所被敌人包围了。来救援的坦克部队到达后,坦克手向梅列茨科夫报告已经击退敌人,伏罗希洛夫看了大喊:“基里尔·阿法纳西维奇,这不是你的儿子吗?”。1943年12月,梅列茨科夫组织了校阅战术演习和炮兵学术研讨,同时进行了大量的侦察和工兵作业,为即将进行的攻势作准备。1944年1月14日列宁格勒-大诺夫哥罗德攻势开始,不久切断了诺夫哥罗德周边的铁路和公路,攻占诺夫哥罗德,将战线推进了二十五千米,于1月27日彻底解除了对列宁格勒的包围。之后梅列茨科夫又组织了针对卢加和德国北方集团军群的的该攻势的第二和第三阶段,相对于第一阶段的顺利,后两个阶段遭遇的抵抗大大增强。整个攻势中共歼灭德军六万人左右,将战线推进了六十到一百千米,后来被认为是“十次打击”中的第一次. 1944 年2 月中旬,列宁格勒解围后,沃尔霍夫方面军被撤消了,军队转隶给列宁格勒方面军,梅列茨科夫被任命力卡累利阿方面军司令员。对这种变动,他并不怎么高兴。他希望到熟悉的白俄罗斯战场去。但斯大林的回答大意如下:“你对北方向也是熟悉的。同时,你又有在复杂的森林沼泽地实施进攻战役的经验。你手里还有地图,何况早在1939—1940 年苏芬战争期间,你就在维堡方向指挥过集团军,并且突破了曼纳海姆防线。眼下,派一个对该战区特点一无所知,又没有在卡累利阿和极圈内地区作战经验的人到卡累利阿方面军去,是不妥的,因为这会延误歼敌的组织工作。任何另一个司令员也要用很多时间重新学习。我们恰恰没有这样的人”。

他无可奈何的来到了卡累利阿方面军司令,奉命指挥5个集团军在长达千里的荒原和极地把德军赶出去,同时还要搞好和芬兰和挪威的关系,在他的领导下,方面军部队进行两个战役:斯维里—彼罗扎沃茨克战役(1944.6—8)和佩特萨莫—希尔克内斯战役(1944.10),结果分别解放了南卡累利阿和苏联北极地区及挪威北部地区。以很小的代价打败了勇敢的芬兰军队和重创德国第20集团军。取得这些战役的胜利是由于:正确选择主要突击方向;在道路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巧妙地把军队和物资技术储备集中于这些方向;对敌军集团的后方实施迂回机动并高水平地组织指挥以及与北方舰队和奥涅加湖区舰队密切协同动作。这一切都表示经过三年血火洗礼的红军战斗力今非昔比和他的指挥艺术的精湛和大胆。1944年10月梅列茨科夫的部队摧毁扎波罗热的敌军,10月26日梅列茨科夫被授予苏联元帅军衔,挪威国王哈康七世(Хокон VII )授予梅列茨科夫“神圣奥拉夫”大十字勋章)。

梅列茨科夫在大战中从来就没有在主要方向战斗过、长期在北线默默无闻的战斗。他之所以能当上战时元帅,主要靠他的深厚资历和在北极这两次决定性的战役,另外和他的为人之道不无关系。比如他就能和红军中人人都讨厌的列夫·扎哈洛维奇·麦赫利斯相处的很好。我们梅列茨科夫元帅就曾经这样回忆梅赫利斯:“1942年春,梅赫利斯曾是大本营派驻克里木方面军代表。据悉,他在那里有负于对他的期望。看来他从克里木失意中接受了某些教训。也许他认为,战术、战争艺术等问题不属于他工作范围。不论是否这样,梅赫利斯在沃尔霍夫方面军主要做政治工作和供应各种必需品的组织工作。应当公正指出,为了准备“火花”战役,他做了许多工作。他为人很诚实、勇敢,但偏于多疑和过分粗鲁。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他从不会背着斯大林,斯大林很了解这一点,因此信任他。如果梅赫利斯就某一件事写信给最高统帅,很快就可以得到答复。有一次,各集团军都缺少枪背带,军需部门只好发一些布条做代用品。梅赫利斯写信报告斯大林,第二天就用飞机运来上等背带。还有一次,给方面军运来了好烟叶,以替换了马合烟(劣质烟)。” “狡猾的雅罗斯拉夫人”(斯大林这样称呼梅列茨科夫)以“马克西莫夫将军”的假名开赴远东,同时和他一起东调的是他的方面军整个领导班子。他被任命为滨海军队集群司令,该集群于对日作战初期改名为远东第1方面军。在他的领导下方面军部队于1945年8—9月胜利地进行了东满和北朝鲜进攻战役,在沼泽,密林,暴雨下在一个星期内突破了关东军第一方面军永备筑垒地域,突入了120-150公里。战役中梅列茨科夫机巧地运用苏芬战争和卡累利阿战线作战中积累的对预有准备的防御地带实施突破的经验。在战役进程中广泛使用先遣支队以及空降兵和海军登陆兵。

战后他审问了日军将领, 对于日军将领如何看待苏联对日宣战这一问题,参谋松村回答说:“我们是军人,所以,既然战争爆发了,我们就得打仗。我们认为苏联完全可能站在盟国一边出兵。我们也知道,要用我们的兵力在满洲抵抗苏联是不够的;但是如果日军总部未曾被迫把这些兵力调到本土,以对抗拟议中的占领的话,我们有力量,至少在两年内足以守住朝鲜。松村继续说,在战胜英美后,这一点我们相信过,我们认为就能利用朝鲜这块跳板,进攻红军,并夺回整个满洲。我,还有其他我所知道的将领都以为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不会失败,并且以为战争只不过拖延数年而已。投降就等于承认失败。如果天皇没下停战诏书的话,我认为我们还没有战败。”日本人说到这一点,傲慢地抬起头来,但看到梅列茨科夫一笑置之,又窘得低下头去。 梅列茨科夫先后约9年任滨海司令、莫斯科司令、白海司令和北部司令,并任过高级步兵学校校长。1955—1964年任苏联国防部部长助理,主管高等军事院校。1964年4月起任苏联国防部总监组总监。苏共中央候补委员(1939—1956)。苏共中央检查委员会委员(1956—1961)。苏联第一—五届最高苏维埃代表。获列宁勋章7枚,十月革命勋章1枚,红旗勋章4枚,一级苏沃洛夫勋章2枚,一级库图佐夫勋章1枚,奖章及外国勋章多枚。荣获苏联“胜利”最高军功勋章1枚和荣誉武器1件。葬于红场克里姆林宫墙下。布拉戈维申斯克高级坦克指挥学校以梅列茨科夫的名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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